第303章歪打正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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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蓉街的盡頭，張錚一一稟告給了張淩，末了的時候還說：“少主人，徐家將一切臟水潑給了傅家，還是沒能讓他們名譽掃地。”
徐家五代傳承，名譽怎會在一夕之間倒塌，只是大廈將傾，非白蟻一日之噬，天下之事本來就沒一蹴而就的，如今給徐家埋下了這樣一個隱患，由無形之中多了個死敵，也算沒有白費功夫了，不然那些有名聲的人怎會這麽早就離開了徐家，有些甚至還朝著柳記的方向挪了過去。
“飛羽叔，你也是時候，該搬過來了。”
張錚一楞，旋即抱拳道：“是。”
說完，張淩就轉身，緩悠悠地回去柳記了。
在柳寧的預料中，倒也沒想著會招攬世家中人過來，徐家招親名頭在外，他們再不濟也該討了喜酒再走才是，可誰想會發生後來的那串子事情，就連柳寧都沒預料到，當下突然見到這麽多大家族的少爺姑娘過來，有些甚至是連老爺夫人都過來了，讓柳記的人大吃一驚的同時更是驚喜在外。
可是驚喜是有了，沈伯卻更加愁了。
這些人自然不能似尋常民眾一般，隨便打發了，自然得請到後堂好生招待的，而這些人既然來了，也不會只是來走個過場，自然也會適當地捧場看衣問洗，可眼下人手卻實在不足，沈伯忙得來回亂轉，好不容易得了空去和柳寧說：“姑娘，那邊幾個夫人都想試試那洗頭按摩是為何物，香冬已經過去了，可是眼下也就她一人會了，這……”
至於柳寧，他完全沒考慮進去，柳寧可是大老板，應酬可以，卻哪能真的親自上手了。
沈伯剛說完，就有一夥計來叫了：“沈伯，那邊有位大人要量衣。”
“沈伯，那邊的姑娘也需要量衣。”
“大人那邊我親自來，這姑娘，可……”沈伯這才發現，繡娘都沒一個，這可真的是捉襟見肘了。
秦月娘聞言，連忙趕上來：“我去，我去。”
秦月娘這是第五趟送蛋糕過來了，正好瞧見柳記忙得不可開交，就讓同來的小廝回去吱聲，桂花如今正在做蛋糕，接下來的送貨就只能交托給李芷柔了。
可是這情景即便是有了秦月娘的加入也不見得好轉多少，沈伯自覺不是辦法，可是見到柳寧絲毫不放心上，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，他確實不該拿這去心煩姑娘，畢竟是他負責的事情，如今沒做好卻想著讓東家擦屁股，這活了半輩子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，就在他一臉苦悶之時，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：
“姐姐，我來了，沒晚吧？”
循聲望去，正是姚姐，而她的身後還帶來了不少的年輕小夥和姑娘。
柳寧早就在等著姚姐了，這會兒見到終於他們來了，終是綻開了笑顏道：“可正是掐著時間來的，你莫不是看了許久才過來的罷？”
“姐姐真是會玩笑人，我們從江州府一路趕來，可都沒歇息上片刻，你瞧瞧，個個都是風塵仆仆的。”
“還不就是玩笑你，讓我好等，你看看沈伯都快急白了頭了，趕緊進屋喝茶歇歇再忙。”
只不過姚姐帶來的人，本都是精心受過訓練的，這會兒見到柳記這麽多人，立刻都是進屋也不顧歇息就是忙開了，大家各司其職恍若一個個的老手，沒過片刻，本來混亂不堪的場面，都是恢覆了井然有序的模樣，不至於出現沒人接待的顧客。
沈伯擦了擦汗疑惑地走過來：“姑娘，這些人是？”
不待柳寧解釋，姚姐先一步笑了：“姑娘上回來縣城時，就覺得在城裏找那些夥計工人不太可靠，叫我留心著收幾個願意去城裏做工的繡娘，隨後我又去了江州府，拜托了紅葉訓幾個人，如今我就是將這些人都帶過來了罷了。”
沈伯沒想到柳寧早有預料，尷尬地扯了扯嘴，心中卻莫名地有些失落，柳寧瞧見了，出口說：“早有擴大規模之意，只是奈何我覺著每回訓練教授人實在是個大工程，縱使教導出來了，可沈伯也知道，每人做事方法多有不同，這也意味著不能保證柳記的每個分鋪服務都能達到標準。安平縣的洗頭鋪和新衣尚都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，我自然放心，可是到底精力有限，我總不能每開一家都親自去帶上一番，所以，我這裏卻是有了個新想法，一早就想告訴沈伯，只是總覺得還有不完善之地，一直琢磨著，如今正好派上用場，說給沈伯聽，倒也不妨礙了。”
“姑娘是有何打算？”
“我想給柳記正式掛名連鎖鋪，形成一套正規體統的標準，人人都按此考核，以等階和業績發放月俸，另在單獨開設一間商學院，只為培養柳記的雇員，專收十歲至十五歲少年，掛名學徒，無月俸但包吃包住，可通過平時對商學院的勞作換取相應報酬，拔尖者可領取每學年的獎學金，學徒出師之後可直接在柳記上工，只是這進入商學院的雇員，必須簽訂服役十年的勞工契約，即為十年賣身契，這十年並不包括學徒期。”
此話一出，空氣都變得安靜了，沈伯都還未徹底領會過來，秦月娘先一步問：“阿寧，按理這生意之事阿娘並不過問，只是，這聽著都似是個大事，得多少銀子啊？”
“銀子所需並不多，就是消耗人力一些。”
“所以這些人？”
沈伯指了指那些被姚姐帶過來的人，雖然都是生面孔，可受訓得極好，尤其是那些洗頭姑娘小廝的手法，比之香冬都不遑多讓，可香冬是什麽人物，那是跟在柳寧身邊多少年的老人了，沈伯稍微一想就有了推測。
“不錯，他們並非是我原先安排好的雇員，只是商學院需要老師，我不能一一考核，就想著讓姚姐幫我物色幾個有膽識魄力還聰慧之人，屆時發現若非是好的老師人選，便可留在鋪子裏做工，若是好的，則留任老師，教導商學院的學徒，正好一舉兩得，只是，我也沒想到……”
柳寧搖了搖頭，真的是歪打正著了，而她的話，也算是間接地給沈伯解釋了，讓沈伯的心頭也舒適了許多，沒有了被不信任的感覺。
“那麽姑娘，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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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家五代傳承，名譽怎會在一夕之間倒塌，只是大廈將傾，非白蟻一日之噬，天下之事本來就沒一蹴而就的，如今給徐家埋下了這樣一個隱患，由無形之中多了個死敵，也算沒有白費功夫了，不然那些有名聲的人怎會這麽早就離開了徐家，有些甚至還朝著柳記的方向挪了過去。
“飛羽叔，你也是時候，該搬過來了。”
張錚一楞，旋即抱拳道：“是。”
說完，張淩就轉身，緩悠悠地回去柳記了。
在柳寧的預料中，倒也沒想著會招攬世家中人過來，徐家招親名頭在外，他們再不濟也該討了喜酒再走才是，可誰想會發生後來的那串子事情，就連柳寧都沒預料到，當下突然見到這麽多大家族的少爺姑娘過來，有些甚至是連老爺夫人都過來了，讓柳記的人大吃一驚的同時更是驚喜在外。
可是驚喜是有了，沈伯卻更加愁了。
這些人自然不能似尋常民眾一般，隨便打發了，自然得請到後堂好生招待的，而這些人既然來了，也不會只是來走個過場，自然也會適當地捧場看衣問洗，可眼下人手卻實在不足，沈伯忙得來回亂轉，好不容易得了空去和柳寧說：“姑娘，那邊幾個夫人都想試試那洗頭按摩是為何物，香冬已經過去了，可是眼下也就她一人會了，這……”
至於柳寧，他完全沒考慮進去，柳寧可是大老板，應酬可以，卻哪能真的親自上手了。
沈伯剛說完，就有一夥計來叫了：“沈伯，那邊有位大人要量衣。”
“沈伯，那邊的姑娘也需要量衣。”
“大人那邊我親自來，這姑娘，可……”沈伯這才發現，繡娘都沒一個，這可真的是捉襟見肘了。
秦月娘聞言，連忙趕上來：“我去，我去。”
秦月娘這是第五趟送蛋糕過來了，正好瞧見柳記忙得不可開交，就讓同來的小廝回去吱聲，桂花如今正在做蛋糕，接下來的送貨就只能交托給李芷柔了。
可是這情景即便是有了秦月娘的加入也不見得好轉多少，沈伯自覺不是辦法，可是見到柳寧絲毫不放心上，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，他確實不該拿這去心煩姑娘，畢竟是他負責的事情，如今沒做好卻想著讓東家擦屁股，這活了半輩子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，就在他一臉苦悶之時，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：
“姐姐，我來了，沒晚吧？”
循聲望去，正是姚姐，而她的身後還帶來了不少的年輕小夥和姑娘。
柳寧早就在等著姚姐了，這會兒見到終於他們來了，終是綻開了笑顏道：“可正是掐著時間來的，你莫不是看了許久才過來的罷？”
“姐姐真是會玩笑人，我們從江州府一路趕來，可都沒歇息上片刻，你瞧瞧，個個都是風塵仆仆的。”
“還不就是玩笑你，讓我好等，你看看沈伯都快急白了頭了，趕緊進屋喝茶歇歇再忙。”
只不過姚姐帶來的人，本都是精心受過訓練的，這會兒見到柳記這麽多人，立刻都是進屋也不顧歇息就是忙開了，大家各司其職恍若一個個的老手，沒過片刻，本來混亂不堪的場面，都是恢覆了井然有序的模樣，不至於出現沒人接待的顧客。
沈伯擦了擦汗疑惑地走過來：“姑娘，這些人是？”
不待柳寧解釋，姚姐先一步笑了：“姑娘上回來縣城時，就覺得在城裏找那些夥計工人不太可靠，叫我留心著收幾個願意去城裏做工的繡娘，隨後我又去了江州府，拜托了紅葉訓幾個人，如今我就是將這些人都帶過來了罷了。”
沈伯沒想到柳寧早有預料，尷尬地扯了扯嘴，心中卻莫名地有些失落，柳寧瞧見了，出口說：“早有擴大規模之意，只是奈何我覺著每回訓練教授人實在是個大工程，縱使教導出來了，可沈伯也知道，每人做事方法多有不同，這也意味著不能保證柳記的每個分鋪服務都能達到標準。安平縣的洗頭鋪和新衣尚都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，我自然放心，可是到底精力有限，我總不能每開一家都親自去帶上一番，所以，我這裏卻是有了個新想法，一早就想告訴沈伯，只是總覺得還有不完善之地，一直琢磨著，如今正好派上用場，說給沈伯聽，倒也不妨礙了。”
“姑娘是有何打算？”
“我想給柳記正式掛名連鎖鋪，形成一套正規體統的標準，人人都按此考核，以等階和業績發放月俸，另在單獨開設一間商學院，只為培養柳記的雇員，專收十歲至十五歲少年，掛名學徒，無月俸但包吃包住，可通過平時對商學院的勞作換取相應報酬，拔尖者可領取每學年的獎學金，學徒出師之後可直接在柳記上工，只是這進入商學院的雇員，必須簽訂服役十年的勞工契約，即為十年賣身契，這十年並不包括學徒期。”
此話一出，空氣都變得安靜了，沈伯都還未徹底領會過來，秦月娘先一步問：“阿寧，按理這生意之事阿娘並不過問，只是，這聽著都似是個大事，得多少銀子啊？”
“銀子所需並不多，就是消耗人力一些。”
“所以這些人？”
沈伯指了指那些被姚姐帶過來的人，雖然都是生面孔，可受訓得極好，尤其是那些洗頭姑娘小廝的手法，比之香冬都不遑多讓，可香冬是什麽人物，那是跟在柳寧身邊多少年的老人了，沈伯稍微一想就有了推測。
“不錯，他們並非是我原先安排好的雇員，只是商學院需要老師，我不能一一考核，就想著讓姚姐幫我物色幾個有膽識魄力還聰慧之人，屆時發現若非是好的老師人選，便可留在鋪子裏做工，若是好的，則留任老師，教導商學院的學徒，正好一舉兩得，只是，我也沒想到……”
柳寧搖了搖頭，真的是歪打正著了，而她的話，也算是間接地給沈伯解釋了，讓沈伯的心頭也舒適了許多，沒有了被不信任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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